车载佛郎机炮成了摆设,还有鸟铳。
八旗汉军作为一支火器部队,不只有炮,还有火绳枪,每个牛录有100个火枪手。
这100个火枪手分成三拨轮流放铳,隔着30步宽的壕沟与铳台上的明军展开对射,只见硝烟弥漫,呯呯呯的放铳声不绝于耳。
铳台上的明军火枪手遭到完全压制。
因为铳台上的明军火枪手只有20个。
然而打得虽然热闹,但是实际伤亡却都不大。
因为双方都有防护,明军有木栅栏,八旗汉军也有偏厢车。
但是这样的均势很快就被打破,因为铳台上的两门虎蹲炮又开火了,只听轰轰两声,居然又有一辆偏厢车遭到炮弹摧毁。
说实话,像虎蹲炮这种敞口炮,由于气密性差,射程近不说,其精度也是惨不忍睹,既便是在三十步的距离打合口弹那也得撞大运,明军运气不错。
先后有两辆偏厢车遭到了摧毁,八旗汉军当即有些沉不住气。
因为再这样耗下去,12辆偏厢车也不够明军打,于是领兵的耿继茂果断命令一队刀牌手跳下壕沟,直接向铳台发起攻击。
可结果,这30个刀牌手才刚刚跳下壕沟,便抱住脚惨叫起来。
在远处观战的拜音图和鳌拜当即有些傻眼,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壕沟里边有陷阱?明军在壕沟内撒了铁蒺藜?
这时候,铳台上的明军火枪手也换了目标,
拿枪口对准瘫倒在沟底的八旗汉军刀牌手。
“呯呯!”伴随巨大的放铳声,七八个刀牌手瞬间就被射杀。
剩下的刀牌手慌了,有的顺着壕沟往两边跑,但是刚踏出一步便又惨叫着倒在地上,脚板又被扎了,因为这沟底全是尖锐的木桩和竹刺。
也有刀牌手回过身,想要爬上一丈高的护坡,但是脚板已被扎穿使不上劲,沟底又不是直角,既便上面有同伴在伸手拉,也够不着。
就这样,30个刀牌手被明军火枪手逐一射杀。
“废物!”看到这幕,鳌拜便气得直骂娘,“一点用都没有。”
“已经可以了,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破解明军的铳台了。”拜音图脸上却露出自信的微笑,又探头对着下面的祖泽润道,“让他们撤回来吧,别攻了。”
祖泽润如蒙大赦,赶紧把出击的那个牛录撤回来。
……
另一边的望斗上。
朱慈炯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建奴不过如此!”
“这不过是试探性的进攻而已。”朱慈烺却说道,“而且这只是八旗汉军,并非真正的八旗兵,考验还在后头。”
“倒要看建奴还能玩什么花样。”
朱慈炯却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父皇设计的夏镇防线就是铜墙铁壁,建奴根本就没能力突破。
然而朱慈炯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残酷的事实给击得粉碎。
没等那个铳台上的明军喘口气,建奴又发动了第二波进攻。
而且这一次投入进攻的不再是八旗汉军,而是真正的八旗兵。
建奴要比朱慈炯想象中更谨慎,他们抵近之后并未贸然强攻,而是选了四个位置,开始全力挖掘护坡的背部。
“啊这?建奴这是要干吗?”
朱慈炯有些懵:“这是要把护坡都挖掉吗?”
“那他们得挖到什么时候?每重防线之前可都有几丈厚的护坡。”
“他们不用挖掉全部,只需要在护坡中间挖出几个缺口就行。”朱慈烺抬头看了一眼崇祯,得到鼓励之后又说道,“这样偏厢车上的佛郎机炮就可以直接攻击我们的铳台,铳台上的木栅栏挡不住佛郎机炮的合口弹!”
崇祯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早在他意料之中。
挖掘的过程是枯燥的,但是建奴很有耐心。
尽管明军在修建护坡的时候做了夯打加固,但强度终归有限,在300多个八旗兵以及随行的300多个包衣的轮番挖掘之下,到天黑时,就已经在底宽超过五丈的直角梯形护坡上挖出了四个一丈多宽的大缺口。
楯车、偏厢车可从中轻松进入。
说起土工作业,建奴也是行家,老手艺人。
当四个缺口挖得只剩前面一层薄薄的土层,建奴就不再挖掘。
然后直接推着四辆载炮偏厢车从缺口进入,固定好偏厢车后,只是一发合口弹,就将那层薄薄的土层轰塌。
明军铳台的栅栏便直接暴露在建奴炮口下。
铳台上的明军炮手虽然早就判断出了方位,并且已经重新调整好虎蹲炮的射角,但是虎蹲炮的精度却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轰!轰!”两门虎蹲炮先后发炮。
烟雾过后,对面缺口的偏厢车却毫发无损。
显然,刚才发射的两发合口弹没能够命中。
当明军炮手忙脚乱的重新装填弹药、铅子,对面再次开火。
佛郎机